日前，从吉林财经大学孙杰光书记的朋友圈中得知，学校正在征集“我心中的好老师”通讯作品。虽说我从山财毕业，与吉财无教或学、师或生之缘，但由于工作、地域等原因，和吉财有些领导和老师或有相交，印象颇深的就是1982年毕业留校任教的程永昌老师。
需要报告读者的是，在我所做如下零散的描述中，有些并非传统意义的教学活动，甚至远远不是课堂或校园。然而，身正为范，学深为师，如教育家陶行知所言：“先生不应该专教书，他的责任是教人做人；学生不应该专读书，他的责任是学习人生之道。”人生无逆旅，我亦是行人，于是，在程局长（北京市国税局）、程社长（中国税务出版社）、程主任（国家税务总局教育中心）、程院长（长春税务学院）、程老师（吉林财贸学院）的众多称谓中，我还是最愿意叫一声：程老师。
我和程老师相识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那是一个沐浴春风、充满情怀、烟火与诗意划过天空的时代。那时的社会团体众多，学术探索氛围热烈，在一次中青年经济研究会的研讨会上，我和程永昌老师作为不同学校的教师代表相识。那时的程老师年轻有为，已是财政系副主任，会上发言言简意赅，会后为人彬彬有礼，给与会者留下深刻印象。后来，时任吉林省社科院经济所副所长金世和组织相关人员共同编写《税收经济学》一书，在研讨大纲、撰写书稿、审读修改等过程中，记得程老师充分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和严谨求真的学术作风，大胆对原大纲提出修改意见，据理力争阐述自己观点，增加了“税收负担”“税率设计”等内容，同时又积极协调主编与作者、各章节作者之间等各种关系，历时两年多反复修改，由金世和主编，程永昌老师、袁纯贞老师和我任副主编的《税收经济学》在1992年1月由南海出版公司正式出版。
因工作需要，程老师调到国家税务总局教育中心主持工作。巧合的是，我也调到省局教育处工作，成为程老师的部下。那时的税务系统，号称百万大军，由程老师出任全系统干部教育培训“总教头”，可见国家税务总局党组的信任有加。程老师在任职期间，推进税务干部培训由学历教育向干部培训的转变，倡导树立大教育、大培训的观念，构建了多层次、多渠道、大规模的税务教育培训工作新格局的基本构架，开发了“x＋y＋z”培训教材体系。令人难忘的是，程老师提出的干部教育培训要把组织需求、岗位需求、个人需求三者统筹推进的观点，真正体现了以人为本、把干部作为培训主体的理念。这里暂且放下宏大叙事不表，只说说在那时的历史条件下，程老师两件“平常”而又不平常的小事。
在税务系统中，流传一段程老师游览海南岛的佳话。说的是有一次程老师带着家里人去海南旅行，他没有和当地的税务部门透露一点信息，上岛后，自己租车，自费食宿，直到返程前当地税务部门才得知这一情况。无独有偶，记得2008年长春税务学院举行60年校庆活动，当时程老师已调任中国税务出版社社长。我们从税院得知情况后与他联系，他坚决表示一定不要告诉省局的领导，一切从简从便。当时的我完全听从了程老师的安排，开着处内的速腾车，去火车站把程老师等人接送到税务学院。我们省局一位领导得知这一切后对我说：程社长是总局的正司级领导，可不能再用速腾接送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程老师洁身自好，绝不逐流；淡泊名利，绝无骄奢，自是一派清正风骨。
在中国古代，历来有“乡贤”一说，用来彰示那些虽然远在他乡却为家乡做出特殊贡献的人。前些年，国家税务总局开展了“岗位大练兵、业务大比武”活动。由于多种原因，我省的参加考试的选手成绩不甚理想。一次我与省局主要领导谈到备考时，提出拟请程老师为选手们讲讲如何备考、如何解题答题。局领导表态说：想法很好，但估计请不来。我和程老师电话说明此意，程老师当即表示：我确实没有时间去长春讲课，但是家乡的需要我一定满足，我可以找时间和选手们远程聊聊。于是程老师专门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远在北京用微信语音与我们的选手进行互动。在整个过程中，我惊奇地发现，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聊聊，而是在做了精心准备后针对我们选手的特点和问题进行的解剖式教学。比如针对综合题，程老师强调一定要认真分析出题者的意图，不仅要答全知识点，还要答出个人的理解及实践运用，特别是题目的现实意义。在程老师的悉心指导和衷心祝福下，我省选手经过努力，取得了共5段成绩中的第2段，为吉林税务练兵比武书写了新的篇章。
去年应当说是与程老师接触较多的一年。
年中时，国家税务总局组织编写“税务通用能力系列教材”，其中《税务应用文写作基础知识》一书拟由我负责组织编写。这项工作时间紧、任务重、要求高，我特别邀请程老师作为本书顾问。程老师充分发挥顾问作用，真是既“顾”又“问”。在确定编写大纲过程中，程老师与我商讨，是否可以尝试突破原有的体例和框架，注入新的内容和形式，极大地激发了我们对这本教材革故鼎新的信心和动能。程老师还亲自动手，撰写大纲修改意见，并对全书初稿进行了审核，甚至字词句段都提出具体的修改意见。目前，这部带着“立足税务、着眼政务、突出实务、注重感悟”的初衷，凝聚着程老师和所有编写人员心血的教材，已经通过国家税务总局“学习兴税”领导小组终审，由王军局长作序，即将付梓奉献给广大税务干部。
去年年底，应国家税务总局之邀，我去镇江参加全国税务系统数字人事“业务能力升级和领导胜任力测试”（即“两测”）命题工作并担任综合管理命题组组长，恰逢程老师担任命题领导小组总指挥。在与程老师共同工作的日子里，更加感受到程老师文心雕龙、精益求精、殚精竭虑的工作作风。“两测”作为覆盖全国税务系统各岗位工作能力水平和领导胜任能力的考评测试，命题工作质高、量大，仅综合管理组命题范围就涉及到24个岗位80多个知识点，需要出A卷8套试卷4种题型。与此同时，其他7个命题组同时推进，完全是一项庞大而复杂的系统工程。程老师在这项系统工程中，既要负责所有试卷的终审，还要协调命题工作的整体进度，处理命题工作中各种突发的问题，工作强度和工作压力可想而知。得知我们组年轻同志较多，程老师把审改工作下沉到命题组，与全组同志一道审读试卷，现场为年轻同志剖析命题中出现的问题，启发大家思路，提升命题质量。组内的同志热情倍增，现场讨论十分热烈，那次现场审改会从晚上10点进行到深夜2点多。为了保证出题质量，程老师对所有的试卷都做了三审纸质审改，并采取 “销红”的方式，由专人一一核对，保证审改意见落实到位。随着封卷时间的来临，终审的压力越来越大。连续几天工作到凌晨，对于年过花甲、奔向古稀的程老师，疲惫和倦意已明显地写在脸上，但他依然抖擞精神，依然谦和、忘我、无怨无悔地工作着，直到命题工作结束悄然离开镇江。
